她慢慢地走到床边。
雨声依旧没停。
云景似乎是累了已经睡着了,也是,舟车劳顿哪会不累?
她慢慢坐在床边。
这地与她和云景的家完全不同。她慢慢地回忆她与他的点点滴滴。
被褥很软,淡蓝色的被子上绣着清一色的白色小花,而云景将被子抓得很紧,头也埋的很深。
这好像是他的习惯。
迟关暮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,云景他怎么就这么像一个惹人疼爱的小白兔呢?
这是她第一次折在一个男子的手上,她想,也是最后一次。
她环顾着四周,随后转身,准备向云景靠去。
迟关暮掀开被子,里面的暖意让她稍微停顿了片刻,但她没有犹豫,将他揽在怀里。
她没有绮念,只是想这样抱着他。
“云景,好好睡一觉吧。”她低声说道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,云景几乎是在她抱他的一瞬间就醒了。
但他没有睁眼。
他只是想起了从前。
很久很久以前,他还有人疼。
可自从父母出事后,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温暖了。
那一家人的冷嘲热讽他默默地受着,不去想为何,只想温饱。
有时候能得到两个冰冷的馒头也够他觉得幸福。
可成亲却是加深了他的噩梦,那个人肆意的打骂,将他最后的自尊碾碎。
就像之前想寻死那样,他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解脱罢了。
毕竟,他这样一个哑巴、这样一个总是笨手笨脚的人,本就不配有温暖。
可妻主她不一样,她太好了,好到他自惭形秽,好到他有些天真的以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。
他就是一个这样卑劣的男子,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,怎还愿意放手?
可妻主今日让他重新叫她妻主,应该是心里也有那么一丁点他的位置。既然是妻主让他重新叫的,便不可以再反悔了......
“妻......妻主。”
迟关暮听到他这低低的如梦呓般的声音有些出神。他的声音又轻又好听,简短的两个字慢慢地刻在她的心上,让她有些有了归属感。
下一秒,迟关暮身子一顿,云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吗?
过了一会,没有声音再传来了。
迟关暮心里一松,还好,云景只是在说梦话。
她望向窗外。
这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屋外月色惨淡。
无眠的夜里,她不知道是,还有一个人也在陪着她。
清晨。
她才刚睡过去一会,又醒了过来,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,昨日所为尽数浮现脑海,但她却不后悔自己的决定。
她偏过头,没想到云景已经醒了,他看着前面发着呆,长长的睫羽轻轻地扇着,打在他的眼睑处留下厚重的阴影。
“云景,想不想和我去前线?”她问道,“你若是愿意我便带你一起去。”
“嗯,妻主去前线......做什么?”
迟关暮稍稍抬着头:“救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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