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魏再华咬牙切齿。
余就没有力气再跟魏再华周旋,又怕真的惹恼了魏再华,末了叹息道,“魏总,让我歇歇吧。”
魏再华恨恨地看他许久,终于才是放开了他。
一路再无话。
等余就下了车,脚步绵软地要离开,听得魏再华在身后喊他的名字,他回过头,晃了晃脑袋保持清醒。
“余就,是不是只要有机会,你就会逃得远远的?”
余就难得地迷茫了下,他觉得魏再华在问显而易见的废话,眼神聚焦到几步开外那张风光霁月般的脸上,他扯开个笑容,反问道,“魏总觉得呢?”
说完,不等魏再华回话,低垂着迷糊的脑袋一步步往前走。
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服软,至少不应该给出似是而非的答案,他吃了这么多亏,得学会低头与撒谎,可偏偏长在余就身上的206根骨头,每一根都刻满了傲字,他终生不懂何为迂回与妥协。
纵撞得个粉身碎骨,也要留一身傲气于人间。
魏再华看着余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。
日光正盛,余就好像被吸进了光里,一眨眼就不见了,他忽然有很深的预感,无论是谁,碰上余就这个人,就只有败的下场。
他因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。
不管如何,不动心的人,永远都不会是输家。
——
南方的夏季更是恼人的炙热。
整个地面被烘烤得像是随时会裂开,连空气都是扭曲的。
身材高挑的青年迎着日光走进疗养院,院长亲自来迎接。
青年有一双很漂亮的圆眼,打眼一看会觉得这人乖巧可亲,可再细看,便能瞧出他眼里漠视一切的高傲,时光把他的稚气打磨,留下的只有萦绕在身上淡淡的阴郁气息。
院长谄媚地喊他,“陈先生。”
陈先生有很多,但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眼前的陈先生矜贵。
陈谨扫一眼身侧的中年院长,语气毫无起伏道,“我爸呢?”
院长连忙回,“陈先生的父亲正在做康复,我带您过去。”
陈谨迈着裹在西装裤下两条笔直的腿来到一间病房外。
院长知道他的规矩,看望父亲时不喜有人在场,便让里头的护工出来,将陈谨送了进去,再很贴心地关门。
陈谨理所当然接受别人为他的服务,目光落在病床的中年男人身上,慢条斯理走近了,露出厌恶的目光,“爸,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
躺在床上脸颊凹陷的陈旬听见儿子的声音,无彩的眼神迸发出恨意,却只能徒劳地瞪着他,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。
一年前陈旬没有任何预兆突然中风,陈谨接手过陈家所有产业,把陈旬送进了疗养院做康复,他是世人眼里的孝子,是年轻有为的新当权人,无人不仰视他,只有陈旬知道在他眼前的陈谨,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。
陈谨想要下手扶陈旬,却又嫌弃地不知道从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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