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怪他这么想,二人可是才目睹盛霂那惊险刺激的跳崖一幕,胆大包天的让人瞠目结舌。
“就算她没往下跳,那边除了你,可是根本没人会去的!”
春山崖那一带,全是陡峭到了极点的绝壁,不会飞行,是不可能走的出去的!偏偏塔内又有着不准使用飞行类法器的规定!
晏七大怒,真的是很想请面前的混球吃上一个大板栗,见着那张失了血色的脸,生生忍了下来,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去找人!”
“等等,你方才有留她的传讯玉简吗?”晏七叫住了一只脚踏出院门的若叶苍风。
若叶苍风这会儿老实得像个鹌鹑,转身答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给白教习和小岩说一声,让她呆在原地不要动弹,我们马上过去寻她。”
“不用问了,他们也没有。”
迎接若叶苍风的是飞过来的一整盘剩下的瓜皮。
“你最好祈祷那孩子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没有动弹,不然你看极光阁的执事会不会给你好脸色瞧!”
“小岩的日子会不会不好过我不知道,但现在!你的日子马上就会不好过!给我!滚!”
在一阵怒吼中,若叶苍风灰溜溜地滚出了院子,晏七也没停下脚步,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湖对面的院子。
“老许!老单!别睡了,赶紧麻溜地起来帮忙!”
“对面的老陆也别看戏了!小谭也别搁那下你那破棋了,赶紧地出来!”
被从床榻上拖下来的许教习和单教习还是一脸迷蒙,陆青远远的就见到若叶苍风灰头土脸地出了院子,这会子从湖对面落到晏七面前,声音清缓,掩嘴笑道:“小风这是又做了什么坏事,让你这般生气?”
“晏教习就是太惯着他了。”谭平收了棋盘,满面无奈地走了过来,顺利收获了晏七的一个瞪。
“你好意思讲我?平日里就数你惯得最厉害!”
听完晏七讲诉的前因后果,许教习和单教习被吓得一个激灵,直接清醒过来。
“塔里上一次学子出现意外,是什么时候?”陆青不再嬉皮笑脸,神情凝重。
谭平握紧了手中的棋盘,颤声道:“是三百年前……”
三百年前,有学子困宥于心中执念,七日阅尽塔中典籍,却依旧寻不得答案,自焚于藏书楼顶层。
神魂彻底消散前,只遗寥寥数言。
“我们不过是一个字。”
“读书,没用。”
问题的答案盛霂自然是不清楚的,小船被水草牢牢缠住动弹不得,她割了一波,没行几步,还是会被缠住。
继续割,继续被缠住,如此往复循环。
越往前,水草愈是密集,不知道是在水中呆了太久没了力气,还是灵力几度耗费一空的缘故,她觉得割水草这一举动变得愈发费劲起来。
索性她已看到了数里外的光亮,“这点困难就能打倒我,那我还求什么长生?”
再拐一个小弯,是一长段落差大到了极点的河道,河水冲出平面,直直下落,在崖底炸开数丈高的惊浪。
所有的阵盘符篆在此处都失去了效用,但没有关系,她开始往嘴里灌一瓶又一瓶的回灵露,吞下一颗又一颗效用不同的丸药。
她拥有的已经足够多。
盛霂站在了水面上,整个人都湿漉漉的。
于是,河底的石头开始在水瀑中翻滚,前行,下坠。
沉沉浮浮,永不停歇。
请收藏:https://m.nyoj.org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